患者40幾歲,細菌性腸胃炎,一日腹瀉3次以上,發燒38度。送醫住院後使用抗生素,卻一直拉綠色糞水多次難止。檢驗顯示沙門氏桿菌感染。
這就是因為西醫沒有陰陽寒熱觀念,見到細菌性痢疾就只會用抗生素,但抗生素並非所想如此萬能,施藥在本身虛寒體質者,很容易轉為往來寒熱。日後患者會留下使用抗生素的後遺症,例如轉為易長期便秘或類腸躁症 — 一點情緒波動就腹瀉。
但這種病人的寒熱往來並非因為少陽經出問題,而是本體虛寒,碰上急性感染發熱提高抵抗力卻力有不足,又碰上誤下寒涼藥或抗生素,脾胃被攻伐之下虛寒無力,所以燒起來又降下去,病人就會自感又冷又熱,體溫量起來也是起起伏伏。
若碰上只會被傷寒論典籍條文的中醫低手,又會一見「寒熱往來」就往「柴胡湯證」去思考。這樣下藥是無效的。
脈診可以輕易指導醫者如何正確用藥。患者脈象右寸偏洪大但右關卻細弱偏沉,可知上述急性感染與脾胃虛寒二者病機之同時存在;亦可知患者不是少陽證脈型。
因此正確開藥方式是針對腸道急性細菌性感染的清熱解毒(因為肺和大腸相表裡)和溫經散寒(針對脾胃)二者並用。開藥葛根、黃芩、黃連、大劑量乾薑,一劑即止瀉,大便轉為正常香蕉形狀。病人也恢復胃口,感覺肚餓,吃了熱粥湯麵頓感無比舒適。
胃氣恢復,中醫看來其病自癒。
這邊患者不能純用理中湯架構,因為急性感染發炎確實存在,脈象上與腸道都有此象,故純用熱藥結果很可能在抵抗力較差的患者身上變為猛暴性炎症,即中醫醫書所謂「關門養寇」之患。思路上在在顯示懂脈者很清楚自己每一步每一味藥在做什麼,不懂脈者往往一半在猜。
另外望診和脈診均發現患者存在腎臟問題,告知後患者自請西醫另針對腎臟做檢測,發現確有輕微慢性腎炎狀況,此待急症解決後,再另行處理。
這邊多說一句,懂脈診者,藥方組成和劑量根本不是什麼「不傳之祕」。也不存在「經方的藥物比例神聖不可輕改」這種胡說八道。當然也不會存在背誦方劑這種極為低效率的學習方法。
重點是:並非往來寒熱都是少陽證,沒有脈象支持,不要亂用濫用柴胡湯劑。反之,有此少陽證脈象,即便沒有往來寒熱,照樣可用柴胡湯劑治病。